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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擊胡志明的空中飛貓 F8F熊貓式戰鬥機

位於河濱郡(River Side)的棕櫚泉航空博物館(Palm Spring Air Museum),雖然稱不上規模宏大,但卻也是美國西岸最具規模的私人航空博物館。

雖然在華人航空迷心中的知名度,比不上位於奇諾崗(Chino Hills)的兩家博物館,但是棕櫚泉航空博物館內與海峽兩岸航空發展史有關的文物其實並沒有比較少。而自上次介紹了來過中國,並協助國民政府抗擊華北赤禍的F7F虎貓式夜間戰鬥機後,我們還要介紹另外一款由格魯曼為美國海軍航空隊設計,但是卻因為太晚參戰而慘遭遺忘的機種,即F8F熊貓(Bearcat)。

與戰火擦身而過
《航空最前線》並不喜歡對戰機的諸元與細節做太多的介紹,相關資訊其實在維基百科上就有了。想要勾起讀者的興趣,我們還是要從精彩的戰史談起。其實光從F8F的英文名稱Bearcat來看,大家就不難發現這裡指的熊貓並不是中國的大熊貓(Panda),也不是後來被用來稱呼F-14的雄貓(Tomcat),就是熊(Bear)與貓(Cat)的混合體熊貓。

相較於F4F野貓與F6F地獄貓兩款叱吒風雲的戰機,F7F與F8F這兩隻貓之所以容易被人遺忘,就是在於他們服役的時間實在是太晚,錯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熊貓式戰鬥機於1944年8月完成首飛,被格魯曼公司視為「升級版」的F6F地獄貓,裝備普惠公司生產的R-2800-34W發動機與四挺白朗寧.50機槍,總計生產了1,134架。

後來為了因應神風特攻隊的威脅,美國海軍又增購了226架裝備20mm機砲的F8F,以迅速在空中擊落來襲的日軍自殺飛機。其中有27架F8F在加裝了AN/APS-19雷達之後,扮演夜間戰鬥機的角色。另外60架則被解除武裝,改稱為F8F-2P後扮演偵察機的任務。首批F8F艦載戰鬥機,於1945年7月進入蘭利號(USS Langley)航空母艦的第19戰鬥機中隊服役。

可是還來不及等F8F參戰,大日本帝國就挨了B-29投下的兩顆原子彈投降。伴隨著日本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戰宣告結束,F8F失去了一切與日軍作戰的機會。從1945年到1950年這短短五年間,大量生產的F8F曾經扮演過美國海軍艦載機主力的角色,甚至也從隨同航空母艦一起來到過中華民國。但是因為這五年之間美國沒有打仗的原因,熊貓式戰鬥機無法發揮所長。

1950年6月25日,揮舞「民族統一大旗」的北韓向南韓發起了侵略戰爭。被國際共產主義集團驚醒了的美國政府,立即率領聯合國軍以武力遏阻北韓在朝鮮半島上的擴張行為。然而此刻F8F在美國海軍的服役大限已到,即將為F9F黑豹(Panther)戰鬥機所全面取代。可憐的F8F,終究還是因為噴射機時代的來臨失去了這麼一個替美國海軍重披戰袍的機會。

鞏固法蘭西殖民統治
除了朝鮮戰場上出現MiG-15的原因之外,另外一項美國海軍不願意使用F8F的原因,在於該機做為對地打擊機種的效力還不如F4U海盜。所以到了1951年,全面從美國海軍除役就成為了F8F的唯一下場。不過F8F的傳奇並沒有到這裡就結束,因為法國空軍對熊貓戰鬥機產生了興趣,並立即向美國下了200架飛機的訂單。

法國採購F8F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保衛其本國空域的安全,而是為了壓制胡志明領導的越南人民解放軍。日軍在1941年發動的「大東亞戰爭」,雖然給中國人民帶來了痛苦的災難,但是卻讓飽受歐洲人殖民統治長達百年的越南人體認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黃種人是有能力打敗白種人的。而中國共產黨在1949年席捲大陸的結果,則讓東南亞的民族主義者紛紛打起共產主義旗號抵抗殖民勢力。

本來美國的政策,是反對包括英國與法國等老牌殖民主義重返遠東的。可是在中華民國這個既反共又反殖的盟友失去大陸的情況下,美國不得不重新利用帝國主義國家抗擊共產革命。於是就有了美國向法國提供熊貓戰鬥機,壓制越南共產黨人的情況。法國人選擇F8F熊貓式戰鬥機的原因其實也只有一個,就是這款飛機價格比F6F便宜了許多。

做為艦載機被設計出來的熊貓式戰鬥機,倒也很適合越南那缺乏現代化機場設施又佈滿原始叢林的戰場環境。畢竟艦載機對跑道長度的需求,遠比陸上戰鬥機還要短上許多,所以F8F在越南戰場上還算能發會一些正常表現。同時F8F的速度時速730公里,可對遭到包圍的法軍提供立即的密接空中支援,擊殺缺乏空軍的越南人民軍。

總計有六個法國空軍中隊裝備了熊貓式戰鬥機,並將他們部署到整個法屬印度支那境內。無論是北邊的海防,中部的順化還是南方的西貢,都可以看到熊貓式戰鬥機的身影。除了20mm機砲之外,法國飛行員打擊越南人民軍時最愛用的武器為高速航空火箭彈(High Velocity Aircraft Rocket)。能給人員帶來大規模殺傷的燃燒彈,也常為F8F用於炸射共軍。

不過越南人民軍的作戰意志卻也不可低估,他們效法中國的老祖宗8路軍與新4軍,運用包括步槍、機槍等輕武器對法國空軍進行有效反制,在四年的戰爭中給法國空軍帶來慘痛損失。包含意外事故與作戰損失在內,總計有50架F8F在印度支那戰場上報銷。光是1954年的奠邊府戰役中,就有六架F8F在地面上為越南人民軍砲兵摧毀。

越南空軍的初代戰機
法國在奠邊府戰役失敗後,宣佈結束對法屬印度支那的統治,這塊遠東殖民地隨後以越南、柬埔寨與寮國三個國家的姿態獨立建國。結束殖民統治的越南,經由1954年日內瓦會議的決議,以北緯17度為界形成實施共產主義的越南民主共和國,即胡志民領導的北越還有行使封建制度,由保大皇帝領導的越南國,也就是南越。

早在胡志明尚未取得勝利以前,法國空軍就開始替保大皇帝培訓越南籍的戰鬥機飛行員用於抵抗共產革命。這批飛行員,自然就成為了越南空軍的基礎人才。大約有70架F8F熊貓式戰鬥機,也經由法國空軍之手轉交給了新興的越南空軍。取代法國介入越南事務的美國,評估保大皇帝過於親近法國,又於1955年協助反法民族主義者吳廷琰取而代之,在南越成立越南共和國。

越南共和國空軍以28架F8F為基礎,在新山一空軍基地成立了第1戰鬥機中隊。致力於以共產主義統一越南的胡志明,持續派遣軍事與政治幹部進入北緯17度以南,扶植當地共產黨人成立簡稱「越共」的南越民族解放陣線。所以越南共和國空軍的飛行員,仍持續駕駛F8F戰鬥機在南越境內轟炸這些與他們意識形態不同的越南同胞。

隨著美國對南越的軍事援助陸續升高,F8F在越南空軍服務的日子便跟著縮短。1961年起,更先進的A-1天襲者(Skyraiders)被提供給南越空軍,導致F8F於三年後全面除役。雖然F8F與A-1都是相當出色的對地攻擊機,但法國空軍與越南空軍的經驗,都應證了一個殘酷事實,那就是在缺乏有效戰地政務的情況下,攻擊機無論有多麼出色,都無法擊敗打著「人民戰爭」旗號的恐怖主義勢力。

除了越南空軍之外,約有129架F8F也在50年代初期經由美援提供給泰國皇家空軍。由於二戰時的泰國皇家空軍受到日本陸軍航空隊影響,這批飛機還被給了「十五式戰鬥機」的獨特稱號。與越南空軍的情況一樣,泰國皇家空軍的F8F從1957年起為F-84噴射機陸續取代,到了60年代全面除役。誕生於F8F的傳奇,終於到此告了一個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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